“我现在过去。”
学校门口出租车多,随手就拦下一辆,江芜坐上去急切多报了目的地。
“五十。”
她想也没想把钱扫了过去,汽车疾驰出去。
酒吧里,楚弋窝在角落,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,眼神随意瞄向四周,神色倦怠,显得冷漠疏离,场上有好几个女孩,有一个被推出去往他身边走,楚弋眼神稍稍留意到,拉下往外走的丁聿坐在自己旁边空位,顿觉意兴阑珊,还不如和江芜待在一起。
江芜赶到医院时妈妈也才刚醒,她不停地和罗阿姨道谢给人打了车回家才又急匆匆回到病房。
妈妈脸色苍白,拉着她纤瘦的手,“就是站太久不小心晕了,没什么大问题的。”
江芜知道妈妈的性子,顺着安慰了几句,又开始说自己的事让她放心,等妈妈再次睡下才去找主治医生。
“你妈妈营养状况恶化,体重明显下降了许多……现在这情况呢要开始做透析了,一周叁次。”
江芜认真听着,点点头。
“行,先去缴费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礼貌微笑道了谢离开,校服穿在身上更显身形单薄,青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医生暗暗叹了口气,也才是个孩子。
气温日渐回升,医院门外的好几棵树都开了花,气温浓郁飘散在空气里。
缴完费后江芜抬眼看了看那几棵树,清风把树枝吹得沙沙响,内心躁郁却吹不散一点。
垂眸看了眼余额,眉心稍动,一个突兀的念头从心底破土冒芽,驱散芳香只剩下清冽的苦闷。
江芜不知道和楚弋能走多远,至少在她看来,这样一个纨绔的人,对待情感也不会长久,更何况她和楚弋待在一起时懒散扭捏,怕是让人没兴趣和她长久发展。
但是她需要钱,她得想办法把这段情感延长,得让楚弋一直对自己保持新鲜感。
是利用吗?
手一抖一袋药全落在地上,江芜大口吸着气,那些不可言说的想法慢慢在心底盘踞缠裹。
直到吵闹的铃声钻进耳孔,她慌乱捡起药,看到屏幕上楚弋两个大字,心跳骤然加速。
“喂?”
“回家了吗?女朋友。”
楚弋喝了两杯就呆不下去溜了出来,他向来不喜欢形形色色的场所,只是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孤独,以往就爱和他混迹然后喝得昏天黑地,现在,反而烦厌起来了。
江芜眼睫微颤,抿唇,她不是个会暴露脆弱的人,擅长伪装,喜怒不形于色,不常笑,多了几分疏离感,在外人看来清冷又孤傲,就像光荣榜上那张照片一样,美丽但了无生气,所以身边没什么朋友。
但是,她又哪有时间去交朋友呢。
除了楚弋这样硬闯入她世界的。
“我在医院。”她说。
拉近两人距离的第一步,示弱。
十点多的时候,楚弋就出现在病房门口,房间昏暗,从门外透进的光大半被他修长的身影挡住,手抓着门框,眼眸落在她身上,恣意洒脱的少年不该闯入阴暗的世界。
她并没有叫楚弋来医院。
可是,他怎么能这么听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