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的你满地找牙。
他不就是曾被人打的满地找牙么?
迈步向前,跨入那脂粉香萦绕的屋子,赵景岚稳了稳,只是抓起了桌上的毛笔,却未曾坐于那黄花木雕刻的椅子上。
“你…就从你是何许人,如何被人捕获,又是怎么做成折割人开始写。”
离的远远的,似乎也唯恐他身上的恶臭熏了自己,项宓盼只是在古董柜边发号施令。
赵景岚不敢直视项宓盼,眼角的光扫着她十二道滚边金线绣过的石榴裙,终究是伏首于案,依着她的要求,一字一句的写下。
宣纸一张,不过寥寥数语便是一页,他不敢递于女子面前,只得写完一页放置一旁,又继续写着下一张。
他是读过书的,何况又是亲身经历,自是虚无一字不用点,下笔千言。
他这一遭,早已经是破败不堪的人生,又何曾恐惧过被人鄙夷耻笑,过堂之时,他无不把自己的伤痛描写的感人涕零,堂上众人怜悯未消,对那歹人的怨憎又是更深。
但如今他面对的,是个不满豆蔻年华的闺中少女问起,他如何使得…他如何舍得让她受了惊吓…
可他,又如何使不得?!
赵景岚心里明白,这是他唯一能和她讲诉的话题,也是他们之间仅存的桥梁,失了这次,或许他这一生都不能再被这个女子正视...
他下笔极快,洋洋洒洒便是十数张宣纸纷飞,项宓盼看的痴了,时而眼眶红润,时而咬牙切齿,竟有些忘却男人身上被泔水桶熏的作呕的异味,她缓步走了过来,立于男人身后,目光随着他的笔锋停停顿顿。
“可是…你既已得救,为何又不愿回了家去,偏却留于我父亲府中?”